“......”陈竟为不知道该怨谁了,是啊!明明是他自己给不了余初阳安全感,所以青年才会在怀孕时离开吧!
顾鸢曼把烟蒂按灭,转身坐回沙发上,幽幽道:“竟为,当时你爸爸刚去世。二房母子两人对我们虎视眈眈,我们俩自身难保。”
“你觉得如果那个时候余初阳跟你在一起,他真的能安稳地生下孩子吗?你知道陈冉为永远都不能生孩子了吧!你觉得如果他知道你的伴侣怀孕了,会怎么做?”
“就因为这个,你才不告诉我的吗?”陈竟为坐到她对面问。
顾鸢曼一直都是一个目的导向的人,她可以为了达成一个目的而采取任何合理或者不合法的手段。
她如果想要保护一个人,绝对有能力做到。
但是,她任由余初阳离开,肯定不仅仅是因为当时他们俩的处境危险。
顾鸢曼迎着他不信任的目光,从包里拿出了一颗清口糖,靠回沙发上,无所谓道:“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?我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害怕二房的报复,他们俩在我眼里从来都构不成什么决定性威胁。我之所以不告诉你,主要是因为你。”
“我?”陈竟为声音不禁大了好几个分贝。
顾鸢曼盯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当然,就是因为你。但凡当时你能有那么一点的事业心,我也不会既隐瞒了你真相,还把你送出国。”
“妈,我......”陈竟为坐直身体,他看着顾鸢曼,一时之间更觉得陌生。
他的Omega妈妈,这么多年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,一直都是这么年轻又漂亮。她总是能够保持着极度的理性,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动容,也没有什么人能改变她原有的规划。
自己亦或者是他的孩子,都可以被她当作一场游戏,或者是筹码。
她只是想让他成长,陈竟为想,顾鸢曼应该是这个意思吧!
可是,她一直追求的这些真的重要吗?
“妈,你这辈子有什么在意的人吗?爸爸,他...,不,他不行。”陈竟为靠在沙发上,无力地捂住脸,喃喃道,“妈,我想从集团辞职。你还很年轻,再工作二十年也不再话下吧!”
“陈竟为,难道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你着想吗?”顾鸢曼愤恨地看着他,像是通过他看向了另一人,语气也带上了恶毒,“你们陈家人,没有一个好东西。你们都胸无大志,却轻易拥有了那么多的资源。你爸是这样,你竟然也变成了这样。”
陈竟为想了好一会,还是问了句:“妈,我爸他...是自然死亡的吗?”
“竟为,法医不验过尸了吗?”顾鸢曼收起脸上的表情,随即展开了一个得体又标准的笑,“如果不是正常死亡,你觉得我还能坐在这里吗?”
“嗯,妈,我要辞职了,是不是就不用再去什么慈善晚宴了?”陈竟为站起身,走到了办公桌前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下班。
顾鸢曼冷笑了一声,“陈竟为,你有没有想过养一个孩子要花费多少的心血和金钱。如果你从集团离开,你要怎么养余遂之?还有,余初阳,他能接受一个一无所有的你吗?”
“妈,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。”陈竟为紧接着又说,“或许,一无所有约等于拥有全部呢?”
顾鸢曼拎起自己的手包,挑眉看了他一眼,“你...可真是天真,都已经这么大了,还能这么天真,真的是......”
“妈,你就当我是天真好了。”陈竟为拎上自己的包,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,“妈,你以后少抽一些烟,对身体不好。还有,不必要的应酬能推就推了吧!无止境已经...是行业龙头了,你的钱十辈子都花不完,你的权力也足够大了。松弛一些,你可能会更开心,多享受生活,不好吗?”
顾鸢曼踩着高跟,步伐轻盈,端庄优雅尽显自信悠然,“你又不是我,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享受呢?”
说完,直接错开他走向自己办公室。
陈竟为一直盯着妈妈的背影,直到再也看不见,才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,走向电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