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悠悠地开口:“外边按摩师也得计时收费,怎么着我也不能吃亏是吧。”
秦晏棠皱眉:“那你要怎样。”
她瞧着沈屹洲意味深长地笑了下,心底咯噔一下就觉着不好了。
多年之后,秦晏棠回想起这段经历,心中是一片恍然明了。
他沈屹洲摸了人家姑娘腿不说,还反过来叫姑娘给他补偿?
果真,狗男人是不要脸的。
只可惜她醒悟得太晚,那时候,她左手无名指上已然戴上了婚戒。
“先欠着。”沈屹洲说。
秦晏棠仔细看了他眼,倒是在想他居然这般轻松就放过她了。
等她整理好仪容,站到门口要打开门时,沈屹洲倒是懂味地往书架那边靠了靠。
季芸推门进来也是看不见他的。
秦晏棠把头转回去,手搭在门把手上,开了门。屋外明亮的光线照进来,她有些不适应地稍稍眯了眯眼。
“一个人在里边怎么只开一盏小灯?”
“就是找个地方休息了会儿。”
季芸不疑有他,却又隐约闻见房里飘来浅淡烟草味。
她瞧了眼书房里,也不敢劝狠了,只轻声说:“烟啊什么的,还是要少去碰,对身体不好。”
秦晏棠淡淡嗯了声,跟着季芸走下二楼。
临了,还略显不放心地瞧了眼紧闭着的书房门。
……
季芸叫她下楼,是因为季家父子来访,她这个法律上做外甥女或是表妹的人物,该去礼貌交际下。
秦晏棠下楼去时,季楠威正跟世家圈子里几个风评不怎么好的公子哥们有说有笑,瞧见了她,眼神便跟周身的那几个人示意了下:“喏,我表妹。”
有人笑:“连表妹都长得这么漂亮,你身边还真全是些美人。”
秦晏棠听见了,也不多说什么,只作没听见般,礼貌微笑着朝他们点了下头。
季楠威脱身出来,笑着向季芸问了好。
“我爸在那儿跟几个世伯说话呢。”他的下巴朝那个方向点了一点,秦晏棠便瞧见,季德正捋着他那撮洋气的小胡子与几个面熟的长辈侃侃而谈。
他讲得满面红光,见了秦晏棠,也只是微微睨了眼,扬着下巴,点了点她,叫她过去,倒是长辈架子摆得十足。
这季德,也不知在风光些什么。
秦晏棠心中冷然一片,碍着季芸的面,又不好直接表露出来。
帝都季家三兄妹里,就属长兄最是自负,没点本事,借着两个妹妹的婆家好,四处作威作福,尽往自个儿脸皮上贴金。
其余的两个姊妹,一个是季芸,另一个是贺训丞的母亲。
前者,是帝大商学院金融系教授,桃李满天下,受人敬重。
后者,是茨恩戈大剧院著名女高音歌唱家,界内无人不知,赫赫有名。
偏季德是个心胸狭隘的商人,刁钻刻薄,且不说他还没什么经商头脑。
她看了眼季芸的神色,平平淡淡,应当也是顾念着兄妹情,看见了也当没看见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过去了。
季家的男人总是扶不上墙的。
季楠威也不例外。
秦晏棠跟着季芸一同过去,便听见有人作态恭维着季德:“季兄真是好福气啊,如今家庭和睦,小辈们还个个都有出息,明泰也蒸蒸日上,是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。”
季德呵呵大笑:“过奖,过奖,要不是晏棠她妈妈身体不好,公司的事都挪交到我手上,我哪会有这等好运。”
闻言,秦晏棠转头看向季芸。
察觉到她的视线,季芸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只是这段时间而已。”
她偏头过去,低声说:“您这也太放心了些…………”
“等你爸爸身体再好些,我就回公司。”
秦晏棠无言,心中有些不快。
……
寿宴结束已是在傍晚。
老爷子虽说大病初愈,不宜费神费力,可到底是自己的七十寿宴,也图个喜庆乐和。
秦晏棠换好便装下楼时,秦淑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跟秦濮罡有说有笑。
这两人难得气氛和谐,就连家中的佣人都瞧得出,把新鲜果盘递上去时都轻手轻脚地不去打扰。
魏子虞面上的妆容依旧精致如她,从路过的佣人手里拿了杯温水暖手,站在秦晏棠身侧,眉眼弯弯。
“你猜,怎么你一回来,她跟老爷子的关系就好起来了?”
秦晏棠偏头淡淡瞧她眼,没接话。
魏子虞在一旁睨着秦淑,看戏一般同她讲道:“她那是特意做给你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