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看着我。”
一抬头,就见吴邪眉眼温和的看着她。
“我喜欢海棠。”
明明是非常柔软的视线,却让她浑身发毛,本能的想要躲开,她嗯了一声,“这花确实……”
“是你——”吴邪捧起她的脸,“一直是你。”
张海棠本以为自己会很慌张,没想到只是惊了一瞬,马上就冷静了下来,她往后挪了下,冷声道:“如果我以后忘了你呢?如果我以后爱上了别人呢?不觉得很不公平吗?”她看着吴邪,语气冷淡。
吴邪挑了下眉。
既然他敢这么说当然是有做这个心理准备,张海棠的回答反倒让他有些意外,“你这么说,我能否认为你承认了呢?”
“?”
她不说话,吴邪就当她默认,脸上肉眼可见的愉悦,“你忘就忘吧,反正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你。或许你会遇见许多像我一样的人,但你一辈子只会遇到一个吴邪。”
张海棠一整个呆住,她没想到吴邪居然想的这么开,那个爱钻牛角尖的吴邪去哪了?
吴邪的豁达带给她的,是强烈的窒息感和压力,她自认为给不了对方同等的情感,甚至她在未来的某一天,可能会淡忘这份情感,心中也就愈发的对吴邪感到亏欠。
许久,她缓缓开口“吴邪你想,你想——”
你想长生么?
最后三个字,就像是诅咒,无论如何张海棠总开不了口,认同被掐了脖子,一口气一直喘不上来。憋得脸色涨红,双手发抖。
长生是他们四人最不愿摆在明面上说的词,其中的痛苦太过沉重。
而现在,她想为了一己私欲,不惜将她所体会过的痛苦强加在吴邪身上,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?
张海棠脸上茫然无措的神情毫不遮掩,吴邪已经有些不忍心继续逼她了。
“吻我吧,海棠。”
但他还是继续下去了,可真卑劣啊。吴邪在心中唾弃自己。
张海棠的脸上终于有了慌乱,双颊酡红,口不择言:“吴邪,你给我点时间,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。”
吴邪看着她,什么也没说,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表看,三分钟很快就过了,他一言不发的站起身。
张海棠有些紧张的看着他,正等他开口,却没想到吴邪居然直接就往门口走,像要离开。
一步,两步,三步,四步,门口……吴邪缓缓将手搭上把手,脸上苦笑,就要推门,“吴邪——”衣领被从后面拽住,猛的往后拽,他连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,紧接着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,指尖插/入他的发间,往下一按。
夹杂着酒气与泪水的一个吻,铺天盖地般的,汹涌的将他淹没。
吴邪轻阖双眸,静静看了一会,最终闭上眼睛,拥住对方,任凭自己沉沦在这片深潭之中。
恍惚间,他被推倒在床沿,张海棠捧起他的脸,一点点吻过他的眼角,舌尖无意的舔舐而过带给他一阵战栗,脸上微凉滑落的液体,让他后知后觉的发现,原来流泪的那个人——是他自己。
吴邪牵起她的手,缓缓的,虔诚的吻着她的指尖,动作非常的轻,张海棠一动不动,脑袋已经放弃了思考,只是垂眸看着他几乎破碎的神情。
忽然,她听见
吴邪近乎乞怜的口吻:“给我吧,海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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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海棠拎着一个行李箱,丢了魂一般的坐在餐桌前,亭亭和阿台坐在一旁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挤眉弄眼着。
你快问问。
怎么又是我?
阿台清了清喉咙,道:“棠姐,菜要凉了,您先吃点吧。”
“什么?”张海棠一脸茫然。
“我说,您吃点东西,今天刚运来的海蟹……哎呦”话说一半,他弓下身,颤抖着把自己的脚扯了回来。
亭亭睨了他一眼,收回自己的脚,没眼色的臭男人,没看见棠姐已经失魂落魄成这样了,就惦记着吃。
结果一抬头,张海棠已经吃上了,吃的还挺香。
“嗯,很鲜嘛,这个酱调的不错。”
“嘿嘿嘿。”阿台摸了摸脑袋,得意的看了亭亭一眼,看吧,美食才是治愈一切的良药。
亭亭:“……”
干下一碗饭后,一热,张海棠松了松领口,几点红痕深深刺痛了两人的双眼,他们相依为命的老母亲,马上就要抛下两个拖油瓶嫁去其他家里了。
两人的视线太有存在感了,张海棠想忽视也忽视不了。
“棠姐您,谈恋爱了?”亭亭小心翼翼的问。
张海棠擦了擦嘴,“要不算,就是不小心睡了个人,可能是被我,嗯,强迫了。”
两人一听这话,诡异的松了口气,什么嘛,原来就是睡了个男人,不是谈恋爱就好。
“哎,酒精害人啊,以后还是戒了。”她叹了口气,问他们:“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理?该怎么交代呢?”
阿台与亭亭对视了一眼,阿台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,提议:“要不,多给点封口费?那小子能被您看上也是他的福气。”
张海棠骂道:“臭小子瞎说什么,你跟着吴邪几年都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流氓文化。”
亭亭问她:“棠姐您睡了谁啊?让您这么费心。”刚问完,门外走廊传来一阵骚乱,断断续续传来侍者拦门的声音。
“您不能上去……客人,三楼是并不接待……”
阿台皱眉站了起来,“哪个不长眼的来我们的地盘闹事?”他上去就要开门,门还没推开,反倒自己打开了。
门外露出吴邪有些气喘的脸,阴沉沉的。
阿台惊讶:“吴老板,您怎么来了?”
吴邪不理会他,急冲了进去,四处张望,径直往窗台走去,一掀开窗帘,只见张海棠半只脚已经跨了出去,四目相对,张海棠尴尬一笑。
“嗨,好巧。”
吴邪脸色铁青的将她拉了进来,阿台和亭亭已经有眼见力的开溜了,张海棠气得在心里大骂这两个没良心的。
亭亭,阿台:您早说睡的人是吴老板啊!
“吃了吗?”张海棠装作什么也没发生,招呼吴邪坐下。
“你说呢?”吴邪冷笑,“你可真有种,你怎么好意思跑呢张海棠。把老子睡了,就想提起裤子当什么也没发生?”
她干咳两声,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我只是突然想念这里的饭菜,想念这里的风景,过来看看罢了。”
吴邪脸上就写了一句话:你继续编。
“不过,既然来都来了,你顺便跟我回家,见一下我爸妈。”
“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