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不进行深层次的净化么,比如,负距离的那种,”极冰君主突然笑了,窸窸窣窣道,“小屁孩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吧?”
“真可惜,你没早点来宴会厅,这个圣女看着纯洁,但勾引男人真是有一套,她刚才跟赫尔卡涅那家伙互动的有来有回……”
“喂,你真的不想知道怎么驯服她,让她离不开你,我跟你说,我们可是各方面都很强的,保证她□□……”
它嘴巴骤然被冻住了,面孔都被针刺穿。
一下从干净的床铺,跌落到满是灰尘的地上。
而床上的少年已经不感兴趣的翻了个身,似乎对他还有警备。
极冰君主的脸扭曲了片刻。
这个复制体还不好骗……该死,它想个别的办法接触圣女,让对方尽量把自己还原。到时候生杀予夺,还不是它说了算?
但不一会,它敏锐的翕动着鼻头。
却闻到了淡淡的石楠花气息……看起来,有些人不如表面上平静啊。
它又笑了,盯着床上那沉默的背影。
不过,你就是我。
一发……可没法满足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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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的朝歌一夜无梦,神清气爽。
季鸣依旧是那副呆愣愣的样子,她也没太过苛责。
大概因为失控杀人,真的有心理阴影了吧,这样反而方便她做事。
朝歌拿着口袋里的地址,对阳光看了着。
她早就打算出来之后去找趟江挽月,恰好昨晚问过店主,离这地方也不远。应该是江挽月被选拔后分配给她家人的房子。不知道那孩子现在过得怎么样。
毕竟,也算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。
打定主意后,朝歌便开始做出发前的准备。
首先打听消息,很好,北国高层没有异动。
裴知意那家伙体力也不是超人,现在应该也累趴了,就算要发动政变夺权,也不会急于今天。
而她,最晚今天下午就会回来。
拎着季鸣一起,重归北国王室……这是她已经设想好的道路。
既然对方要留在这,毕竟同学一场,她会想办法帮对方铺平道路。
季鸣即使傻呆呆的,当上极冰君主后。
光往那一座,应该也挺唬人的。
见她收拾行李,店主便有些不舍的跑过来,“朝歌,你要走了吗?”
经过昨天夜谈,加朝歌一通天花乱坠的胡侃,还顺便治好了对方母亲……店主此刻已经对他们深信不疑,看她简直如看圣女在世。
哦对,她本来就是圣女。
朝歌背着包,对她点点头,还嘱咐她要照顾好“陛下”,对方当然满脸敬畏的答应了。
朝歌感觉自己没什么要对“憨憨”版季鸣嘱咐的,于是挠挠头,正准备推门。
手腕却被攥住了。
“你要去哪?”有人淡淡道。
不知何时,周围似乎降温了,壁炉里燃烧的火苗一下子蔫了,而朝歌立刻紧皱眉头。
季鸣的体温,似乎又低了些。
她当即放下借来的背包,勾勾手示意对方低头,然后把掌心贴了上去。温度确实有点低。
“在发烧吗?”她想着。
已经缓缓送入了能力……但这次,却像是被吸进了无底洞。近处的季鸣眉眼深黑,正低头凝视着她。
眼眸中的神色,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。
像是再低一点,就可以触碰到自己的额头。
身后传来店主仿佛踩到什么的声音,似乎慌不择路的逃开了。朝歌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,还是两只,这回,换季鸣挡在门前了。像是矗立的厚墙。
“你去哪?”季鸣又问。
而这次,更加简短。
朝歌摸不清路数,干脆直接道:“我去找江挽月啊,外面我也就认识她一个。”
季鸣微蹙的眉头似乎舒展,他默不作声。但没人知道,门把手锁芯处牢固的冰雪飞速退去。
如果刚刚的朝歌挣脱开被握紧的手腕,执意要拧动门把手。
就会发现,完全拧不开。
不光是门把手,刚才那一瞬间,所有的门窗被从外面被冻结,坚硬的冰雪覆盖于其上,却像是在房间外,又加固了一层牢笼。
但现在,那层冰雪在缓缓褪去……像是被阳光照射。
而门把手,又可以正常使用了。
朝歌却没有第一时间推门,反而有些好笑:“你不会以为我要去找裴知意吧?我在你心里这么傻吗?自投罗网?”
我也没必要非在你们两个里面选吧。朝歌腹诽。
季鸣既没点头,也没摇头。却快步走到楼上,没一会,他也像模像样的背起个包,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朝歌拗不过他,“你从哪找的包?”
季鸣却不答。
眼见着早点去晚上还能早点回来,她便想着褪下长袍,让季鸣穿这件至少还能挡住脸。
季鸣:“那你怎么办?”
说着,朝歌已经准备换衣服,“我去找店主姐姐再借一件来穿。”
一晚而已,她已经叫的如此亲昵。
季鸣沉默片刻,居然又不声不响的跑上了楼。
这次,下来的季鸣全副武装,穿的厚袍双排扣锃亮,看上去价值不菲。宽大的毡帽还把脸挡了个结实,远看,简直像是哪家的小少爷。
朝歌忍不住啧啧称奇,熟稔又艳羡的拍着那熨帖的绒毛,“你从哪找来的?”
季鸣:“借的。”
而此刻的二楼,有人正赤.着身体在浴室里直颤,他只不过是换早班过来歇脚的侍从,有人不由分说就把他制服扒了是什么意思?
而且,还他妈跟陛下长着一张脸!
……
朝歌心动了:“哦,那我也去找店主姐姐借一件来穿……”
但正说着,视线却骤然腾空。腰间有什么卡的很紧。才意识到季鸣单手就把她抱起,她下意识要挣脱,对方铁箍般的手却纹丝不动。
随着动作,朝歌反而把自己往那柔软的外套里面送……等等,还挺舒服。
就这么一愣神,那宽大的外套已经遮住了她的身体,朝歌只感觉一阵温暖,渐渐的,似乎季鸣的身体也热起来。
有人碰了碰她手臂。
朝歌嘴一撇,默默环住了他的脖子。
所以,这家伙真的傻了吗?
朝歌头缩在季鸣胸膛前,却卖力伸出一只手,攥着那枚水滴形信物,用力敲了敲季鸣的头……
没听到声音,她还准备在敲。手却被抓住了。
几秒钟后,手指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。
朝歌瞪大眼睛,季鸣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,舌头依旧不满足的舔着她的手指。朝歌慌忙抽回手,缩在对方怀里,她用另一只手抓住自己这只湿淋淋的手。心莫名跳的有点快。
……季鸣这货果然傻了。
却忽略了头顶的少年,缓缓勾起的唇角。
和那冷眸中一闪而过的餍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