狸初一从天庭回来，已经是几日之后了，一进月仙楼便风风火火开始找人，声音之大，惊醒了玄泽。

月芽自练化了天珠抹额，一直未醒，且接连几日梦魇，他在床边守了几夜，今日亦是趴在床沿直到天快亮才睡着。听到狸初一的吵闹声，刚想骂两句，又恐扰了月芽清梦，只好无可奈何地忍了。

玄泽抬头想确认她睡得是否安稳，却见她已经睁开了眼。

“醒了？”猜想是被狸初一吵醒的，替她掖了掖被角，摸摸她的脸，如往常一般温柔道：“再睡会儿罢。”

见月芽一直盯着她，眼睛未挪动半分，玄泽有些不习惯。

这眼神，似乎，与平时大不相同？没了平日里的那一层雾气，此刻是水灵、清透地盯着他的眼？

玄泽突然明白过来，一脸的惊喜：“能看见了？”

“嗯。”月芽甜甜一笑，乖巧地点点头。
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为什么不叫醒我？”玄泽高兴地拉她的手放在唇边，也盯着她的眼，一刻也舍不得挪开。

“不知道。醒来就看见了，只是不敢再睡，怕再醒来，又看不见了。”月芽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，虽没有见过，但是这熟悉的气息没错了，见他一直在睡，实在不忍心叫醒他。

玄泽笑笑，如扶光初升，融化了每一个冰冷的角落。

月芽看着那明媚的笑，也笑了，只是笑着笑着，又突然流下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