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到底怎么回事,那江贺怎么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!”二房媳妇江梁氏急得直跺脚,虽然杀人是有过,大不了把江贺交出来就是,偏父亲又不肯交人。
江梁氏怎么想也想不明白,凭江家势力怎么会闹得这般大阵仗。
“以往族里人要是干出这等丑事,早就将那人从江家族谱逐出,真不知老爷是怎么想的,竟然要保江贺。”二房妾室说道。
江林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道:“父亲既然要保江贺,那定然这件凶案与他无关,你们也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,徒惹父亲生气。”
这江梁氏性子急,听大嫂说这番话也只好压下心里不满,二房妾室也只好闭嘴,两人只得应了个“是”。
闹了近一个时辰,见江家人不出来,门外又有官兵守着,那些百姓和书生径直坐在地上,他们就不信连里面的下人也不出来采买。
*
江府对面有座酒馆,萧卿珏带着云不梨上了二楼找了间正对着江家府邸的包厢。
云不梨倚在窗前睁睁看了近一个时辰,两只眼睛看酸了,也不见江家人出来,心里起了怒意,鼓着嘴不满低声嘟囔。
萧卿珏耳尖自然听到云不梨嘴里骂语,不过是说江尚誉败德辱行,竟然维护凶手。
江尚誉如今声名败坏也都是因为景明帝,但因是先太子的老师,谈不上维护,萧卿珏望着云不梨的眼睛,道:“云不梨,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,耳听也不一定为真。”
“嗯?”莫名一句话让云不梨微楞住,但马上反应过来他话中语义,道:“您是想说江贺不是凶手吗?”
萧卿珏举起酒杯轻轻晃荡,看着杯中酒起了波纹,才道:“江贺不是凶手,亦如江尚誉也没有炼丹的癖好。”
江尚誉是当年先皇时期唯一三元及第的状元,此人刚正无私,为臣忠于皇帝,为官心系百姓。
这些都是云不梨听来的,后来景明帝登基后江阁老秉性暴露,渐渐让人不耻。
“可若江贺不是凶手,江阁老为人正直,为何不澄明呢?”
“江贺一案还不是澄明的时候。”萧卿珏道。
云不梨不明白,若说江贺残杀柳州庄稼汉一案有冤,而暂时无法澄明,那江尚誉江阁老为何要让自己名声恶臭这么多年?
本来还在疑惑,又突然想到萧卿珏是不是也与旁人传的不一样,云不梨道:“那千岁您呢?”
“我什么?”萧卿珏挑眉看着她,等待她接下来的话。
“旁人都说您是奸宦,说您为人心性狠厉,手段毒辣,把持朝政祸害百官,是不是这也是假的?”
云不梨认真看着他,希望那些传言是假的,可偏偏萧卿珏恣意笑出声,道:“这倒是真的。”
突然倾身靠前单手捏住她的脸颊,云不梨两颊肉撅在一块,嘴唇被迫嘟起,听他道:“我不但要把持朝政,我还要一刀一刀剐了百官,包括你的父亲。”
冷阴阴地声音让云不梨颤了一下,对方手还没有松开,云不梨只好摆出笑眯眯样子,道:“我知道千岁不会这样做。”
萧卿珏松开手不满的“啧”了声,竟然没有吓到她,胆子真是越发大了,不好吓唬了啊!
“您说耳听不一定为真,可您又认外面对您的那些言语。”待他松开手,云不梨将掌心抚在脸颊上轻轻揉了揉,道:“江阁老近几年言论越来越差,那怎么能证明他那些行为是假的?”
“你真想知道?”萧卿珏乜了她一眼。
“嗯,不梨当然想知道。”云不梨点点头,又道:“当初我可是差点要嫁给江阁老做继室,只是幸好没有看上我。”
萧卿珏笑容莫名冷了下,似是不满她用“嫁”这个字眼,伪笑道:“想知道江尚誉是不是有炼丹癖好,这很简单,你扮咱家的随从。”
“随从?”
“是,做咱家的随从小太监,跟咱家入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