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布莱克家的母狼眼圈也红了,冲着自己丈夫喊道:“总得确认安全呀!万一……万一只是黑魔王有什么安排——”
布莱克先生没吭声,去书房找到了自己的玺戒(说个有趣的,为了防止飞来咒抢公章,家族玺戒上通常会有各种反咒,反正奎瓦斯家是如此)。奥赖恩将它戴在手上,闭上眼睛低声念诵着什么。
戒指开始发光,起初是微弱的银色,随后逐渐变成刺目的血红——
“不!”沃尔夫加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。她扑向丈夫,疯狂地摇晃着他的手臂,“再试一次!一定是哪里出错了!”
帕特丽霞站在原地,浑身血液仿佛凝固。她不需要解释,那刺目的红光已经说明了一切——那必定是布莱克家族的成员在生命垂危或……死亡时才会这样反应。
“也许、也许是戒指出了问题,”奥赖恩的声音语无伦次的,几乎不成调。“或许我们可以试试血缘追踪咒……”
沃尔夫加已经冲向了书房,帕特丽霞机械地跟在她身后。布莱克夫人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家谱,翻到记载雷古勒斯出生的那一页。她的魔杖尖端抵在羊皮纸上,念出一串复杂的咒语。
羊皮纸上的墨水开始蠕动,雷古勒斯的名字慢慢浮现出一层诡异的灰色雾气。雾气中似乎浮现了一个模糊的场景:但归根结底,也只是一片黑暗而已,并最终归于虚无。
帕特丽霞不敢想那片黑暗代表着什么。
布莱克先生倒抽一口凉气,而布莱克夫人摔坐在地上,抽泣着,低声哀嚎着:“不可能……我的雷古勒斯不会……”。
突然,她双目血红的站起来,拽住了帕特丽霞的领子。布莱克夫人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希望似的逼问道:“他给你写了信,只给你写了!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隐藏着,快说啊!”
布莱克夫人抢过帕特丽霞带着的那封信,开始施展各种显形魔咒,但那上面确确实实什么额外的信息都没有,就好像雷古勒斯真的只是出去几天、怕未婚妻担心才送过来这个纸条。而布莱克先生则督促自己的太太去找贝拉打听下情况。
帕特丽霞的视野开始模糊,耳边嗡嗡作响。无数声音在她耳边炸开:沃尔布加的尖叫、奥赖恩的咒骂、克利切的自残声:全都搅成一团尖锐的噪音。
她想起雷古勒斯那晚反常的坦白,想起他说“不是我们,是我”时的决绝,可……这又和他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呢?他明明承诺了会在婚礼前回来的呀?
一阵天旋地转向帕特丽霞袭来,她的视野边缘开始发黑,接着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