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比賽沒有規定已經作為比金壓卡駕駛員的人不可以作為搭檔參賽。」諸葛梁不假思索地回答，「這種規則的漏洞，只要參賽者沒做主駕駛員，就合乎規則。」

「我也是這樣想。」卡特琳娜點點頭，駛進別墅車道前低聲說：「好了，大家先回我別墅休息一晚，明天再說。」

「好的，謝謝妳。」馬爾斯與諸葛梁異口同聲。

夜裡的別墅如一座隱匿的堡壘，被綠樹與鐵門包圍。簡潔的線條搭配柔和的光影，屋內格局現代而不失溫暖。三人用過晚餐後便各自回房，沉沉睡去。

隔日上午，天氣晴朗，光線穿過大片落地窗，映出精緻的玻璃花瓶。卡特琳娜坐在沙發上，一邊滑著平板電腦上的新聞，一邊喝著黑咖啡。諸葛梁與馬爾斯陸續走下樓，三人坐在客廳的中央，氣氛顯得懶散。

「第二名是小村晴子。」卡特琳娜說，眼睛還盯著螢幕。

「第五名是博多耶夫斯基。」馬爾斯接著說。

「兩個人都參加比金壓卡駕訓班了。」諸葛梁放下茶杯，眼神略顯銳利，「但第一名納克反而沒選上，妳也是。」

「岡次女士，妳已經很努力了，這次沒選上是運氣不好，不是實力不夠。」他補充道，「從比賽結果來看，妳跟阿赫努其實算是打了個平手。」

卡特琳娜眉頭微蹙，但語氣仍舊冷靜：「謝謝。」

「好奇怪，」馬爾斯搖搖頭，「會不會是比金那邊想要巴結皇室？所以才讓小村晴子這組人贏了？」

卡特琳娜皺起眉頭，輕笑一聲：「不可能吧？桐仁皇帝只是企業家自行稱帝，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皇帝，巴結他沒什麼實際好處。企業之間更講利益。」

「我反而覺得，讓這一組獲勝，可能會得罪皇室。」諸葛梁突然插話。

卡特琳娜與馬爾斯一愣，兩人幾乎同時看向他：「什麼意思？」

「順子是原來的順仁親王，」諸葛梁語氣轉為慎重，「後來變性，改名順子，和她的父親，也就是桐仁皇帝徹底決裂。桐仁憤怒之下，把她開除出皇室，不再承認她的血脈身份。」

卡特琳娜咀嚼這段話，馬爾斯則一臉震驚。

「而且，晴子和小村輝的婚姻也不被皇室接受。」諸葛梁繼續道，「她的父親春達宮樺仁親王，以及伯父桐仁皇帝，對這段婚姻都不看好。皇室甚至拒絕提供任何形式的嫁妝支援。」

「所以你是說……」馬爾斯慢慢說出心中的理解，「透過讓這一組人獲勝，反而會引發皇室內部的不滿？」

「沒錯。」諸葛梁點頭，「如果比金集團真的是為了巴結皇室，根本不會選這組人。」

卡特琳娜喃喃地說：「有些道理……這代表，他們選這組人，可能另有考量。」

「或許他們想要打破皇室影響力，也或許只是單純看重這組人的技術與話題性。」諸葛梁聳肩。

沉默短暫地籠罩整個客廳。窗外風聲徐徐，光線在地毯上投下斜斜的光影，像是一場尚未揭曉的結局。

終於，諸葛梁站起身來，整了整外套。

「好了，我也該回家了。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，岡次女士。」

馬爾斯也跟著起身，「我也該回去處理我的工作了，這幾天事情積了一堆。」

「好的，再見。」卡特琳娜微笑，將兩人送到門口。

兩輛車隨後離開別墅的長車道，朝不同方向駛去。天空藍得無比清澈，但誰也無法預測未來會從哪裡吹來另一陣風暴。